北饮大泽

在这里放一些不打算填坑的内容
又及:论文真难写啊

锡林郭勒

龚庆站在长草间长风里。草原上的风一步千里,无所阻拦。

风来自地平线那头。那里足够远,他看不到也听不到,但他知道。风里裹挟着十几种不同的罡风,激荡着划擦过地面,传了多远传到他脚边。每一分杀意和威压他都认得,高下甚远,全是他的前辈。

那头的人,现在还看不到也听不到他。


他站在地平线以外,太阳在他的眼睛里一点点下沉。天空均匀地透出一层橘红色的长长的光,从龚庆的发丝拖到身后很远。他低下头,长发从肩上滑落,垂在身前。风试图捞起一片来。

云彩的边缘熔化流坠,贴近天缘的卷云与赤练肆意地交融,气势纵横。


那头的人在等他。下一刻星子就会高悬,长夜呼地漫上来,凛然却也浩然,像他知道的一样。

那头的人从一开始就在等他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

——再停一下吧。太阳很快就要掉下去了。





龚庆站起来,向风来的方向走去。

沉坠的落日逼近地平线,金光弥散。淡红的黄昏的天幕阖上阴影。天地阴阳咬合于一线。瞬息日落。仿佛鬼门顿开。





四下空荡荡。张之维问他:

“你……明白了吗?”


“……是。也许是吧。”

这里足够荒远,黑暗的穹球上闪烁着与天机一同诞生的光明,万古不息。龚庆瞟了一眼夜空,永恒就陷在他的眼睛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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